——中正大学毛文芳教授应邀来我院讲学

2019年9月19日晚，应“古代中国的族群、文化、文学与图像”讲座教授学术报告团活动之邀请，中正大学中文系教授毛文芳老师在文学院215会议室作了题为《美色之诱——清代文人画像的焦虑观看与抒情演绎》的讲座。讲座由鲁小俊教授主持。

毛文芳教授是明清文学、图像研究、女性文化和东亚汉学领域的著名学者。二十余年勤勉钻研，她在此领域结下丰硕成果，出版《物·性别·观看：明末清初文化书写新探》《图成行乐：明清文人画像题咏析论》《卷中小立亦百年：明清女性画像文本探论》《行乐·读画：明清名流的画像题咏》《盛世画廊：康熙文人画像之多重观看》等多部著作，发表学术论文60余篇，得到学界的关注和认可。

此次讲座，毛文芳教授从明清文人画像的角度切入，引导听众思考明清画像文本中包含的情欲诱惑与礼教焦虑。明清个人立像的风气空前盛行，不同与以往画像标榜功勋、慎终追远的功能，明清画像强调个人主体性的张扬，意味着个人主义时代的来临。不论是立幅整身的“大像”，还是各种样式的“小像”，抑或是横幅或长卷的“行乐图”，都充实了近代丰沛的视觉史料库，提供给后人多样化的观看经验与知识理解。当女性为画像主体时，有两种类型：一种“威重俨然之色，使人见则肃恭有归仰之心”，如韩孺人小影；一种“贵其姱丽之容，是取悦于众目”，如柳如是画像、张忆娘簪花图。毛文芳教授结合具体的画像图片和题跋内容，带听众认识了两类女性画像的区别，解读出文人对后一类型的女性图像中女主人公容色与情欲等性感无边的想象。

而当女性成为文人画像的衬景或配件时，欣赏者的观看角度和情感演绎则会产生变化。这类画像的画面组构通常是一位男性像主周身列侍一或多名艳姝而敷演风流情境，毛文芳教授命名这种画像类型为“郎与丽”图式。以《何天章行乐图》、《迦陵填词图》为例，“郎与丽”的图式一样被文人赋予性别意涵之权利的凝视，饱含着情欲色彩。

不过，毛文芳教授指出，虽然两类女性图像的美色都得到文人的充分想象，但当女性以配称元素置入男性为主角的画面中时，文人对于像主“郎”旁的美色“丽”却有着程度不一的抵抗意识，《何天章行乐图》和《迦陵填词图》的题跋中就有淡化女性美色对男像主影响的说辞。毛文芳教授进一步援引乔元之《三好图》和《天女散花图》与前两幅图对照观看，发现女像配衬时，文人的观看思维迂回周折：第一赏玩美色；其次人欲与道德交战，由此生发警戒或省察；再次将自然之欲转移到一个道德高度。申而论之，结合明清时期崔莺莺像的抒情变化以及语花图、追梦图的隐喻手法可以看出，女像铺展情欲的策略有二，一是直接标举美色以形塑情欲与表达妒羡，一是采用隐喻手法以迂回表征女性美感传达文化魅力。毛文芳教授指出，这一美色迎拒过程中丰富的抒情演绎，往上赓续漫长的诗史传统，往下接引晚清的启蒙论述，在繁复的历史语境与文艺脉络中建立一种“新感性”。

毛文芳教授的讲座视角新颖，观点独特，引发了听众的热烈讨论和深入思考。很多听众表示深受启发，并在问答环节就“郎与丽”图像的范围界定、画像的塑造方式等问题与毛文芳教授进行深刻讨论，毛教授亲切、优雅地与听众保持着良好互动。现场氛围生动热烈又不失愉悦轻松。

本次讲座系“古代中国的族群、文化、文学与图像”讲座教授学术报告团活动系列讲座的第三十场。该活动由武汉大学人事部、武汉大学文学院、武汉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办，武汉大学“古代中国的族群、文化、文学与图像”跨学科团队承办，以“回归历史语境，探寻传统文学的文学传统；参与学科对话，探讨族群互动与文化认同；因应新技术新媒体，探寻新文科发展路径”为宗旨，邀请国内外相关领域的资深专家来武汉大学举办专题讲座。跨学科团队由武汉大学文学院尚永亮教授，武汉大学文学院陈文新教授出任顾问，由武汉大学文学院吴光正教授、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余来明教授、历史学院申万里教授、文学院鲁小俊教授组成执行团队。（图文/廖玥）